◎本报记者 张盖伦 刘 垠
“8年前，我国和美国的差距还相对比较大，但是今天已互有高下，能和人家掰掰手腕。”3月8日下午，在接受科技日报记者专访时，全国政协委员、科技部原副部长李萌这样感叹。
2017年7月8日，国务院印发《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》（以下简称《规划》）。如今，“人工智能”已成热词，中国人工智能的发展也引发世界关注。
“我们做对了什么？”面对记者提出的问题，李萌强调，中国人工智能有今天的巨大成就和世界地位，根本在于习近平总书记的高度重视、亲自部署、持续推动。
习近平总书记强调，要深刻认识加快发展新一代人工智能的重大意义，加强领导，做好规划，明确任务，夯实基础，促进其同经济社会发展深度融合，推动我国新一代人工智能健康发展。
“总书记的重要指示为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指明了方向。我国从一开始就确立了人工智能的双重属性——技术属性和社会属性，明确了要实现激励发展与合理规制的协调，最大限度防范风险。”李萌表示。
战略引领快速发展
2017年7月24日，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。时任科技部副部长李萌介绍《规划》有关情况，并回答记者提问。
8年后回看，李萌认为，我国人工智能发展之路走对了，国家当年确立了人工智能发展的正确战略方向，为人工智能发展提供了肥沃土壤，营造了良好生态。在正确判断人工智能发展趋势中，一批富有科学精神、战略眼光和家国情怀的科学家团队发挥了重要作用。
当年《规划》明确了五大智能——大数据智能、跨媒体智能、人机混合智能、群体智能、自主智能系统研究，“如今这5个方向都已经开花结果，并向大模型、多模态大模型、脑机接口、多智能体协作、具身智能演进，和世界发展态势一致。”李萌说。
起步之初，我国就确立了研发攻关、产品应用、产业应用“三位一体”的路线，强调企业的作用。
《规划》发布后，我国确立了在4家企业建立首批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开放创新平台，时至今日，这一平台的数量已经达到23家。
为满足产业结构全面、应用场景丰富的需求，我国人工智能采取“两条腿”走路的发展方案。“人工智能科技研发和应用推广齐头并进，理论研究和工程创新协同推进。”李萌总结道。
《规划》提出，到2025年，部分技术与应用达到世界领先水平，人工智能成为带动我国产业升级和经济转型的主要动力。
李萌评价，这个目标其实已经超额完成。“当然也要看到，在基础理论方面，我们还需继续努力。”李萌解释道，目前谷歌提出的Transfomer架构仍是当前大模型主流架构，不过我国也有企业和科研人员在尝试新的架构。“要鼓励自由探索，看看能否走出一条颠覆性道路。”
“智能向善”链接未来
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“点名”具身智能等未来产业，并指出要持续推进 “人工智能+”行动。
既然已经走上了一条快速发展道路，未来该如何更好地发展？
多位代表委员指出，伦理规范问题是当下人工智能发展面临的一大挑战。
北京市科学技术研究院创新发展战略研究所所长伊彤代表观察到，人工智能技术在推动产业智能化变革发展的同时，引发的技术风险也日益凸显。
“当前，人工智能发展面临的伦理挑战，主要集中在数据隐私与安全、算法偏见与责任归属、知识产权保护、虚假信息监管等多个方面。”伊彤说，“但我国尚无专门针对人工智能安全的上位法，进一步完善人工智能安全监管法律法规体系迫在眉睫。”
在伊彤看来，可通过法律、法规、政策等的创新设计与灵活实施，实现人工智能发展与安全的动态平衡。同时，要尽早构建人工智能算法设计、数据采集、模型训练和应用部署等全链条安全监管体系。
李萌也提醒，推动人工智能立法，不仅是为了安全，也是为了更健康的发展。人工智能大国面临的共同问题和责任，就是如何确保让人工智能增进人类福祉，避免脱离“智能向善”的轨道。
“在人工智能的竞赛中，不能追求单方面的胜出，世界共赢才是正道。”他强调，要秉持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，继续探索治理原则、治理方式和治理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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